入得房来,周五儿殷殷勤勤将赢芳华让上炕坐,又一叠声叮咛丫头炖了上好的香茶来服侍。她自家也挨着赢芳华坐了,两个说话。
赢芳华眼观此处,虽房舍不大,家什安排也非常不俗,心中暗道这襄亲王公然怪癖,放着那些世家蜜斯不肯娶,恰好这般宠嬖一个丫头,倒不知这女子有何凡人不及的好处。这般想着,她便打眼望去,将周五儿仔细心细的打量了一番。这般重新到脚,从脚到头的看了两遭,她却吃了一惊,这女子身材面貌,竟然非常肖似当今的皇后!
穆秋兰听了她这一席话,似懂非懂,只是问道:“朝里局势变动,娘娘作何筹算?”萧清婉沉吟道:“本来,本宫互助于他,自有一番筹算。他能得实权,天然是功德,但若与他过从密切,必惹天子见疑。也罢,先按兵不动,瞧瞧再说。这几日你趁空探听着,看京中宦海可有别的变动么。”穆秋兰一一应下,萧清婉又含笑道:“如此,却也没甚么不好。襄亲王虽与本宫昔日交好,却也难保势大心大,生出甚么变故来。有皇上辖制着,倒省的我们多费甚么心了。”
穆秋兰不由说道:“娘娘,奴婢大胆说一句话,小殿下已被封做太子。只要皇上待娘娘始终如一,太子殿下将来必能安然即位的。娘娘何必如此忧愁,定要趟这浑水呢?”萧清婉沉声说道:“当年天子即位,情势多么惊险。本宫现在虽得皇上爱好,缊儿又做了太子,但手里没有实在的兵权,身后无军中支撑,内心实在不结壮。再者,朝廷局势风云万变,孩子还如许小,谁知今后另有甚么变故,还是未雨绸缪的好。”
那丫头领她一起走至后园,寻便利处净手已毕,赢芳华内心不待归去,便在后园四下走动。她见这襄亲王府花圃虽不及以往娘家那般气势,倒也有几株宝贵花木,又经巧手匠人润色,别有一番神韵,便观玩起这花圃景色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出事儿咯~
司徒仲见她四下打量,便指着那架子上的摆件向她一一讲解道:“那只笔筒,是王爷的发蒙恩师所赠,他念师恩用到了现在。这留青黄竹臂搁是平阳侯的公子冯世昌送的,当时节我们常在一起吃酒,可惜冯公子不上两年得了痨病没了。”他陈述了一阵,又道:“因他封王,府里重新补葺了一番,这屋子也是重刷了的,故而这般洁净。”赢芳华听毕,向他说道:“你二人也当真是要好,他这屋里这很多物件,你都能说出个花样来。”司徒仲笑道:“我同襄亲王是多年的厚交了,友情自是不必说的。”赢芳华点了点头,心内冷静忖道:你们如许交好,算计我父亲的时候天然是一道出运营策了。
这些女子长年深居内宅,本日见着外客,都有些羞手羞脚,垂首内疚,只敢偷眼打量。唯独此中一人,走上前来,望着赢芳华道了个万福,面上笑道:“见过夫人,我等冲撞了夫人,还望夫人恕罪。”赢芳华见此女神态自如,言辞大胆,心中很有些讶异,便笑道:“那里话,我是客,走到这内宅来,原是我的不是。”那女子笑道:“夫人高朋临门,我等正该好好相待。我同夫人一见仍旧,夫人倘或不嫌弃,不若到我那儿略坐半晌?我也好同夫人靠近靠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