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烈闻言,知她话中所指乃是武美人,张眼望去,只见她本日穿戴艳色衣裳,面上粉光脂净,见惯了她素净穿戴,本日乍见了如许明艳打扮,更觉光彩照人。她姿色本就出众,又颠末一番经心砥砺,坐在群妃当中,很有些鹤立鸡群,超然于众。早在养心殿侍疾那几日里,赢烈便就非常中意她和顺娇媚,今见了如许的艳姿丽容,更觉心动,经皇宸妃一提,便点头道:“爱妃所言甚是,朕倒几乎忘了。武氏侍疾有功,晋封为婕妤。”又向她温声笑道:“朕再赐你一封号,曰‘妩’。既与你姓氏不异,你又极担待的起这个字,可好?”
武蕴蓉鄙人方不卑不亢道:“娘娘于臣妾有照拂之恩,臣妾感激在心。臣妾也自知荒唐胡涂,但是还求皇上娘娘顾恤。”
目睹此状,赢烈并萧清婉皆感奇特,赢烈便问道:“如何,莫非你心有不满?”武蕴蓉这才起家,走到堂中,朝上一拜,低声说道:“皇上厚恩,臣妾感激不尽,那里会有甚么不满。只是臣妾有一姐妹,与臣妾一道入宫。皇上病着几日,她日日都到佛光阁彻夜念佛,求菩萨保佑皇上早日病愈。她身子本就娇弱,受了夜间冷风冷露,又熬尽辛苦,也得了一身病痛,便连本日如许的宴席,也不能够来。今皇上要嘉奖臣妾,臣妾自是涕零。但是臣妾这位mm,亦算为皇上出了心力。臣妾不敢求皇上恩赐于她,却不忍撇下她一人独个儿升迁。还望皇上怜悯臣妾这点情意,收回成命。”
了毕政务,赢烈看气候晴好,院中时有轻风,已不似前几日那般酷热,遂命人在御花圃堆秀山上的御景亭摆宴,遍请后妃前来相陪。
她此言一出,堂中群妃皆是惊诧不已,讨封的见多了,拒不受封的倒还是头一遭。萧清婉见她如此说来,心中便道不好,天子跟前,亦不好多言,只是说道:“武美人这话就胡涂了,大家是大家的缘法。你怎能够只为爱惜姐妹交谊,倒推拒皇上一番美意?就是让你那姐妹闻声,她如也待你普通情重,岂不自愧拖累于你,反令她心有不安?此理不通,武美人快收了这话,谢恩才是。”
未几时,外头宫人通传皇后驾到。
作者有话要说:这个小武啊……非得吃够苦头不可……
武蕴蓉在底下听他们说了半日,只不解缆。她身畔的周美人扯了扯她的袖子,低声道:“武姐姐,快谢恩呐!”武蕴蓉垂着头,只不言语。
少顷,只见宫车辘辘,群妃各自乘辇而来。下了车,上来与天子见礼过。这些人中大多已好久未见天颜,本日好轻易逢上这个机会,莫不经心打扮,各个穿红着绿,粉雕玉琢,又探听得前朝政务顺利,揣测天子表情甚佳,也都放开了谈笑,争相献媚市爱。一时,御景亭中沉李浮瓜,偎红倚翠,锦罗绣带,脂粉生香,莺声燕语,不断于耳,好一派夏季宴饮行欢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