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得,萧清婉是极善面上工夫的,也没叫天子瞧出。赢烈因朝政烦琐,早已偶然流连风月,在坤宁宫盘恒了一日,与萧清婉商讨了些事情,入夜就还在此处歇了。
顺天府尹眼看那些银两,竟皆是烧成的官方银锭,看其戳印日期,恰是赈灾丧失的那一批,又翻阅那名册,见此中有甚么分舵、堂主、会众等词目,那已为都察院收监的银库管库竟也在其内,并记录了很多邪术秘法,心觉非同小可,又与库银丧失一案有关,便将此案递送往都察院至李十洲案下。
李十洲自也得了部属来报,兀自也吃惊不小,便先将此案一干人犯收押入监,酷刑鞠问。这三人先是不招,掉队熬不过科罚,便吐了口。本来这三人俱是前文所表,那为二皇子赢绵剿除的红花教的头子余孽。
赢烈收到奏报,当即下旨按册缉捕人犯,并调派画师前去狱中,按那三人丁述,将送信之人绘成人像,四周张挂通缉。
打发了李十洲拜别,赢烈安闲书房内思忖:这幕后主使,自是不消说了。只是他向来细心,恐不易这般拿住证据。他如此作为,究竟是何目标?若说只为谗谄萧相,诽谤皇后,逼迫朕自断臂膀,也未免牵强。若然不是,他所图为何?他在案前坐了半晌,临时想不出个方法,便起家今后宫而去,只说先将动静告与皇后,令她宽解。
现在,也只能暂如天子所言,静观其变,乃为制敌先机。倘有实足的证据,证明荣亲王行谋逆之举,那他就从一届功臣,沦为乱臣贼子。除此逆贼,自也无愧于天下。
这歪门正道,恰是这些邪教会众的看家本领,不盈一月便闹得满城风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