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颇喜好南楼里作美食时的热烈氛围,光阴久了,不自发便会来逛逛。
前面那库房是甚么景象, 她最清楚不过。
“夫君。”她号召了一声,面带不悦。
这般面貌确切出众,但还不至于令他意动。
傅煜执掌军法,脾气冷厉狠辣,脱手从不包涵,铁面威仪之下,军中钢筋铁骨的硬汉都顾忌七分。凡是他威凛威含怒,这满府高低的男女主子,没一人敢跟他对视。
她打死都没推测傅煜会在现在过来,面色陡变,当即回身恭敬施礼,一声“将军”还没出口,便听傅煜冷声斥道:“跪下!”
“如何回事?”他问。
苏若兰一听,便知是攸桐用心整治。
这香味的泉源,自是无需多猜的了。
苏若兰扭过甚不语,一副不听摆布的模样。
她生在齐州王谢,自小便高人一等,受尽宠嬖,丫环仆妇在她眼里,自是恭敬本分的。攸桐的秘闻她虽没摸清,但相处日久,总另有点掌控。那苏若兰的背景她也晓得,是寿安堂里的老祖母,长辈身边的人,平素她也会让几分,先前几次来南楼,瞧苏若兰那偷懒怠慢的模样,也没说甚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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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了皱眉,端倪威仪,仗着身高之便盯着攸桐,有点居高临下的诘责味道。
因克日傅煜返来,她怕攸桐碍于二哥冷厉的脾气不肯开仗,本来另有点绝望,谁知趁着晌午天热漫步过来,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。
结婚之前,傅家查过攸桐的秘闻,虽说有些是讹传歪曲,但魏攸桐为人骄贵爱好挑刺,却非虚言。傅煜不知本日之事算不算她旧病复发,但平白无端被女人间的费事事打搅,非常不豫。
……
傅澜音心花怒放,直奔南楼。
如果传出去,旁人只会说傅家教奴不严,尊卑倒置,沦为笑话!
“每回都忙这个,将事情推给旁人,就不能换个说辞?”
“你着凉了,记得找方丈拿药。”傅煜答得简短,没再看她,径直朝寺门口一名年纪相仿的男人走去――他麾下的一名副将,魏天泽。
攸桐抬眉,“这么说,是不肯?”
厨房里菜肴做成,满院香气扑鼻,却没人敢去咀嚼,各自站在不惹人重视处,悄悄屏息。而芭蕉亭下,攸桐倚柱而坐,面笼薄怒,她的中间烟波春草满脸愤然,苏若兰则挺直腰背站在那边,很有点傲气凌人的姿势。
世人噤声不敢言语,篱笆墙外,傅澜音闻声这般对答,更是瞠目结舌。
这话说出来,满院丫环仆妇皆倒吸了口冷气。
南楼原是给傅煜住的, 暮年他也偶尔踏足,老夫人和沈氏添了很多好东西来这里, 因摆放不下, 很多临时收在库房,按期擦净摆着用。厥后傅煜愈来愈忙, 长年在外驰驱,几近从这儿绝踪, 仆妇们也不再勤奋换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