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立于雪中,身形尚小,约摸十二三岁,还是一副孩童的稚嫩模样,瞧着那肃立于梅花树下的陌生男人,暴露烂漫的笑,问道:
被她牵引着来到梅林外的空位,越随她俯身蹲下,只见她将手中的谷米轻洒于雪地之上,而后扬开端,学鸟叫了几声,少顷,四方掩于丛草中的鸟儿便飞来寻食。见此景,越不由心下猎奇。
“仪止哥哥放心,那些是鸟儿不会飞走的,对了,我叫卫葭儿,你唤我葭儿便行了。”言罢,走上前的小葭儿伸手扯着他的长袖,道:“走,我们去把鸟儿招返来。”
“葭儿常在此地豢养这些鸟儿,一来二去,它们便与葭儿熟谙了,倒不如何怕人,许是方才在寻食当中被哥哥的脚步声所轰动,才会飞走,看,现下只要招引一声,它们便会乖乖的飞返来。”
自从出宫这一年来,虽居于这北方苦寒之地,并于深山当中常见冰雪,但他还从未曾见到过凌寒而开的梅花。念及皇城郊野那曾傲然开放的梅花林,成片赤红梅花映托着白雪,远了望去的极美之景,此时的越轻嗅着那清幽的香气,不由展开了眼眸,念在天气尚早,起家披了大氅,便排闼而出。
在那深山野洼当中,莳植着大片梅林,在这寒冬腊月之际,唯见满树的梅花灼然盛开,映托着冰雪,放眼望去,赤红一片,甚是出尘绝艳,傲然至极。
翌日,捡柴返来的途中,那垂于腰侧的香囊坠落于地,越赶快卸下背上的柴火,俯身捡起,只见是配线断裂而至。时隔一年,那过往之事已然逐步被他忘怀,而那伴他摆布的香囊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陈腐,昔日那富丽的光彩已然暗淡,精美的绣纹也脱了线。越蹲于雪地细心打量动手中紧握之物,惭愧之情不由油但是生。
“仪止?”少女喃声念着,并侧头思虑一番,方才欢声道:“这名字真好听,那你为何会到于此地呢?”
“浑话。”越低斥道,“一幅画卷罢了,何来动情之说?”
“你是谁啊?”
听罢,那正在誊写经籍的笔尖突然停止········
“胡言,我笔下所画之人甚多,又岂会随便于一人动情?”
“这画中少女竟有鸟雀相伴,当真是奇了。”
葭儿一走,满地寻食的鸟儿也尽数飞入丛林,独留他一人肃立于这苍茫的深山雪地当中。身后红梅暗香阵阵,很久,越转过身,徐行穿过身后的红梅花林,方拄拐沿着原路下山拜别。
顺着她的指向看去,只见那层叠交叉的梅花林后,有一处茅舍,被覆雪的修竹所掩映,别有一番冷寂之感。但转念一想,此地虽处深山幽洼,火食罕见,但陋室有红梅相伴,又有一名活泼可儿的女儿,一家人乐享嫡亲,倒也不会过分清寂。想罢,高越一笑,看着面前的少女,道:“方才仪止莽撞,惊走了女人所豢养的鸟儿,还望女人不要介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