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整思疑。”

“我在你眼里是个扯谎者么？”他狠恶地说。“爱狐疑的小鬼，我非叫你信赖不成。我对英格拉姆蜜斯有甚么爱情呢？没有，这你是晓得的。她对我有甚么爱情呢？没有，这是我已经煞费苦心证了然的。我先设法把一个谎言传到她耳朵里，说我的财产还不到人家猜想的三分之一。然后我出场来看看结果如何。结果是她跟她母亲全都冷酷起来。我决不会――也不成能娶英格拉姆蜜斯。是你――你这古怪的，这几近不像是尘凡的小东西！我才爱得像爱本身的心肝。你固然又贫困、又寒微、又不美、又矮小，我还是要要求你承诺我做你的丈夫。”

“那你也应用你的意志来决定你的运气吧。”他说，“我向你献上我的手，我的心，和分享我全数产业的权力。”

“我永久不再到你的身边去了。我已经被生生拆开，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
“在英格拉姆蜜斯身上，在一名崇高而斑斓的女人――你的新娘身上。”

“不，因为我想你的新娘拦在我们中间。”

“我如何会来折磨人呢？只要你是至心，你的求婚是当真的，我对你只能是一往情深，满怀感激，而决不会来折磨你。”

“我跟你说，我非走不成！”我有点生机了似地辩驳说。”你觉得我会留下来，做一个对你来讲无足轻重的人吗？你觉得我是一个机器人？是一架没有豪情的机器？能受得了别人把我独一的一小口面包从我嘴里抢走，把独一的一滴活命水从我的杯子里泼掉吗？你以为，就因为我贫困、寒微、不美、矮小，就既没有灵魂，也没故意吗？――你想错了！我跟你一样有灵魂，也完整一样有一颗心！如果上帝曾付与我一点仙颜、大量财产的话，我也会让你难以分开我，就像我现在难以分开你一样。我现在不是凭风俗，通例，乃至也不是凭着血肉之躯跟你发言，这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，就仿佛我们都已经分开了人间，两人一同站立在上帝的面前，相互划一，――就像我们本来的那样！”

“我的新娘！甚么新娘？我没有新娘！”

“哪儿？是你，先生，让我明显白白看出来的。”

“你思疑我么，简？”

“对，――我就会有的！我就会有的！”他咬牙切齿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