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进酒_第 14 章 螳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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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哀家选了建云,是看重他温雅恭敬。这些年里,他固然一向病着,却也算是经心极力。”太后看了看潘如贵,说,“可谁承想,他这般害怕萧家。常常决定之时,总想谁也不获咎了去,可人间哪有那般快意的事情。”

“只要流着李氏的血,就是皇嗣。”齐太傅叩了棋子,说,“先帝是没有,可现在的这位,就不能再生一个吗?一旦后宫诞下皇嗣,这位断气,太后便能带着个襁褓婴儿上朝听政,连珠帘也不必挂了。花思谦到时再封个托孤大臣,那大周就真的要姓花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潘如贵看向太后。

咸德帝倦怠敛眸,说:“小福子现在已死,你可知他夙来与谁有过节?”

“先帝自律,”纪纲吹了吹灰,说,“不能吧。再者若真的另有个皇嗣,这些年如何能藏得住?”

咸德帝便望向太后,言辞诚心:“母后,现在正值多事之秋。春季将近,边疆不稳,互市摩擦日渐繁多。离北,启东,边郡,都需求安宁军心。现在清查,如果牵涉浩繁,误伤了边疆,苦的就是拂晓百姓。中博之痛虽已畴昔,中博之耻却尚未雪洗。母后,此案不宜久拖,唯恐伤了民气。”

沈泽川不答,却不防那已经将近转过街角的人俄然勒马掉头,直直地对着他打马而来。

“这案子与你甚么干系。”萧驰野的马绕着沈泽川转了一转。

沈泽川点头,低声说:“罪臣虽大胆托了福公公买灯,却从未与福公公见过面、传过信。”

潘如贵说:“你可听清楚了,是‘殿下’,不是别的甚么人?”

太后又说:“遵循哀家来看,这沈氏第八子一心改过,与那沈卫截然分歧,是个能够用的孩子。”

“这是沾了二公子的贵气。”沈泽川也看着他,谦逊地说,“若不是二公子脱手,我哪能出来呢?”

***

“所谓病来如山倒。”潘如贵说,“皇上也是焦急了。”

太后却缓缓放动手,说:“皇上说得在理。可儿已经出来了,再这么无缘无端地打发还去,不免惹人猜忌此案。那岂不是与皇上所求背道而驰?”

早晨沈泽川归了寺,服完药,与齐太傅隔着小几对坐在院里。

“罪臣自知罪恶滔天,在寺中为皇上和太后日夜灯祈,也在为中博茶石一战中的忠魂义士们日夜诵经。”沈泽川说得虔诚,又道,“罪臣在寺中种了些菜蔬,托葛叔鬻于早市,换得了几枚钱。罪臣病已如此,与其拿钱买药,不如换作福油灯。”

沈泽川只看着萧驰野,不躲也不让。萧驰野马到跟前,猛地掠过他。沈泽川的袖袍被风鼓励起来,半晌后又垂了下去。

“朱紫就是朱紫,”沈泽川说,“乐子找的也与别人分歧,吃喝|嫖|赌一概不在眼中,非得与人玩。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只要我陪二公子,那多无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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