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，勉强尚可。”

王述之欲言又止，最后笑了笑：“太子殿下在此，想必是有要事相商，臣前来却为小事一桩，怎可赶在太子殿下前头？无妨臣先辞职，稍后再行禀报？”

司马昌见他一再谦让，便感觉贰心中有鬼，不由更加笃定，微微一笑，便对司马甫拱手道：“父皇，那儿臣可要接着禀奏？”

王述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，眉梢微抬，愣了愣，“噗”一声轻笑起来：“你可知这是那边？”

一回丞相府，王述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，笑完又点头长叹：“唉……作孽……作孽呦！”

“……”司马嵘沉默半晌，“丞相接着看罢。”

“唉……朕何尝不是这么想的！”司马甫揉揉发疼的额角，在殿内来回转了几圈，最后无法地挥了挥手，“宣他出去。”

佟公公立即面露笑容，不着陈迹地将银锭支出袖中，恭声道：“该当的。”

“晏清兄，你可愿陪我一同前去？”

司马昌忙抬手：“哎，瞧丞相行色仓促，想必此事告急得很，不必谦让。”

司马甫眼角抽得短长，怔了半晌，见他不竭点头感喟，才堪堪回神，清咳一声，黑着脸道：“丞相言之有理，此事说大不大，说小也不小，朕明日就下旨命丞相府补葺屋宇，想必不会有人胡乱猜想。”

入雅间就坐，老鸨笑问：“二位面熟，不知喜好甚么样的？”

司马嵘本来安闲平静，可越往里走，扑鼻的香味越浓烈，很快便感觉难受起来，却只能强忍着，正蹙着眉头，就听耳边传来熟谙的声音：“如何了？”

司马嵘：“……”

王述之侧头看他，笑道：“是和顺乡，亦是销金窟。”

司马昌头皮微微发紧，仓猝道：“父皇，梁大人虽远在豫州，可毕竟是老丞相的对劲弟子，一贯与王氏过从甚密，眼下丞相挑在现在入宫，或许是已经得了动静，筹算替梁大人讨情。”

王述之闻声掀起视线，见司马嵘抬脚跨过门槛，一如既往的气度安闲，竟怔了半晌，接着便笑起来，赞道：“繁复云澹，清峻通脱，晏清如果当日如此呈现在新亭文会上，定要叫那些高门士子自惭形秽。”

二人一番折腾，已到日暮时分，再次出门，摇身一变，成了两位蓄着美髯的清雅文士，再加上面色、双眉都作了润色，横看竖看都比常日年长了十岁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王述之大笑，抬肘支在他肩上，另一手在本身额角按了按，非常神驰地望着那道小门，点头而叹，“唉……我想去啊！”

司马嵘：“……”

王述之笑意盎然，轻拂广袖，一锭银子落在他的手中：“多谢佟公公提点。”

司马昌心中暗笑，又皱眉点头道：“丞相身为臣子，为父皇分忧实乃其本分，可若事事赶在父皇前头，这就有些说不畴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