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一晚,次日驾车北上。席应真沿途醒来,就向乐之扬传授道家礼节。乐之扬学了两日,举手投足,倒也有模有样。又想玉笛是朱微所赠,见面之时,必然暴露马脚,故而颠末一处市镇,买了一支湘妃竹笛挂在腰间,却将空碧笛和真刚剑放在一起,用锦囊包裹起来。
“好个屁。”席应真怒哼一声,“小子,你先别欢畅,你随我入京,得依我三条。”乐之扬笑道:“别说三条,三百条也行。”
乐之扬本已绝望,听了这话,精力一振,停下来看着老道,两只眼睛闪闪发亮。
“第二,你见了微儿,不得相认,更不能做出超越之事,如果惹出事来,我也救不了你。”
乐之扬大喜过望:“好啊,道长好体例。”
席应真听了这话,不堪惊奇,盯着乐之扬看了又看,游移道:“这些话,都是你本身想出来的么?”
乐之扬的心子突突狂跳,他见地过冷玄的本领,来去无踪,有如鬼怪化身。以他的技艺,竟也被人跟了一月,本身一无所觉,那梁思禽的本事,实在难以设想。
“免了。”席应真缓缓摆手,“若论岐黄之术,那些太医也一定胜得过我。我如有病,本身能治,我若无病,又何必劳烦别人。”
“冷玄分开今后,梁思禽传书给我,奉告统统。我当时正在都城,看了信非常担忧,因而报与朱元璋。后者却很平静,笑着说:‘这个赌约倒也风趣,寡人很想看一看,这个元朝大汗的寺人,有甚么了不起的本领。’他说得轻易,我却不敢掉以轻心,朝夕鉴戒,不敢忽视。这一等,就是一个多月,合法我懒惰之时,冷玄俄然呈现,此人神出鬼没,潜到十丈以内我才发觉。瑶池武功阴狠诡谲,我与之比武,几乎吃了大亏。拆到二十招高低,冷玄忽使诡招将我骗过,冲向朱元璋,举起鞭子狠下杀手,就在这时,俄然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……”
这一日,瞥见京师城楼,席应真忽道:“小子,先别入城。”乐之扬怪道:“不进城去哪儿?”席应真说:“羽士有羽士的去处,天子召见之前,我们先去城外的‘阳明观’。”
“冷玄却不承情,临走前对梁思禽说:‘你不杀我,必然悔怨,徐达犬马之将,杀他不算本领。所谓斩蛇斩头,三月以内,我必当竭尽所能,摘下朱元璋的项上人头。’梁思禽已经放人,不便忏悔,只好说:‘好啊,那么三月以内,我也要竭尽所能,让你没法到手。’
老羽士身在玄门,却很看重“恩德”二字,故而宁肯接受“逆阳指”之苦,也不肯为云虚刺杀朱元璋。现在眼看乐之扬为情所苦,他的内心也大为烦恼,既想成全他的痴心,又觉此事过分勉强,踌躇再三,开口说道:“慢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