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明玥说：“那就都听祖母的叮咛。”

窗外，还没走远的林明玥听得似懂非懂。她娘小产过一次，这她是晓得的，可老夫人说的两个孙子，必定不但是二夫人流产的阿谁孩子，难不成，二老爷除了谢姨娘，身边另有过别的人？又或者，谢姨娘也曾经没了一个男孩？这件事，会不会就是二夫人做的呢？不对，攀附之心，感冒败俗之事，是谢姨娘没进门前，就有了孩子吧。

老夫人这才拿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，说道：“如许，我也对得起她娘了，当初，若不是我一意孤行，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境地，害了她，害了沛蓉。”

谢姨娘眼都不抬。说：“一个奴婢，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？”

老夫人定睛一看，是一盘花形状的东西，中间是黄色的花心，外边是五个花瓣，色彩从浅红过分到深红，非常标致，问道：“这又是甚么？”

聪哥儿似懂非懂，问道：“打死？为甚么？”

林明玥想着，老夫人这几天事儿多，天儿又热，食不下咽，平常的食品也只是偶尔夹几筷子，也就是汤汤水水的还能喝点下去，便绞尽脑汁做了一桌子讨巧又都雅的菜，冲着新奇，老夫人也会多吃两口。

林明玥也很佩服她，昨早晨见她的时候还祥林嫂俯身，哭哭啼啼的一副西子捧心状，今儿就火力全开，这角色转换也略微有点快吧。如许也好，有了聪哥儿，另有谢姨娘日日让她去恨，能够尽快从悲伤里走出来。

老夫人夹了一筷子苦瓜，发明做得也是别出机杼，切成圆环状，里头填了绊了柠檬的山查，撒上蜂蜜。初入口时，先是蜂蜜微微的甜味，接着是山查的酸味，将近咽下去才是苦瓜的清爽，老夫人连吃了三个，赞不断口：“这个好吃！”

林明玥点头晃脑的说：“李商隐说，历览前贤国与家，成由节约败由奢。我们家家大业大，可也不能太豪侈了不是。”

老夫人被孙妈妈扶着下地逛逛，看着林明玥带着本身的丫环鱼贯而入，捧着一道道的菜品。

林明玥小嘴很利落，挨个先容：“这是桂花糯米藕，这是苦瓜酿山查，鲫鱼豆腐，这是上汤白菜，玉米烙，山药红豆糕，祖母，这个更都雅，不过还没起名字。”

林明玥不晓得如何接下去，她醒过来的时候，二夫人已经死了三四年了，只是低下头去，老夫人觉得她在悲伤，持续说：“恨悠悠，怨悠悠，总得有个头儿，我们吃斋念佛的人本不该说这类话，你恨她便要恨出个花样来，不能只是小打小闹，我本来看着，你这性子和你娘如出一辙，藏不住事，一点就着，现在看来，是收敛了很多，记着，大要上短长也好，伏低做小也好，都是为了藏着内心头的，如果内心头的也被人看出来了，你就永久不翻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