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率残兵败将退回府上,哈保已率人把礼亲王府团团围住,正黄旗败将败兵四周逃窜,也已命人紧追围歼。”宏奕道。
“此事临时放下,待完整平叛后,着刑部调查细问,再作商讨。”宣光道,“济尔舒现在那边?”
弓如满月,檄文随箭一起,射进府去。
众上书房大臣都是宦海熟行,宣光的话岂会听不出内里的意义,但事关二百多条性命,却都是沉默不言,宣光一时也觉着甚是毒手,这二百多人当中,想要谋逆造反、参与背叛的能有几人?但这些人已死,倒是不好鉴别。
“甚么?皇上命我草拟檄文?”肃文看着骑马而至的郑亲王荫堂、端亲王宏奕与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
他拄刀端坐在椅上,却仍如病虎普通,气势自雄。面前的桌上放着的,恰是肃文亲拟的《讨济尔舒檄文》。
“臣等遵旨!”张凤藻、周祖培等人承诺道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荫堂也是一愣,不过立马反应过来,捋须笑道,“亏他济尔舒还记得我,提及来,老六你,另有济尔舒,你们的骑马射箭还都是我教的呢。”
他的声音俄然低了下来,“对济尔舒,唉,……辅臣,你也去吧,你们相机行事吧!”
荫堂提起小时的事情是想摆脱济尔舒只见他一人的怀疑,宏奕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,落脚点却夸大不宜一人进府,但话里话外,到处都是敬让荫堂,为他着想。
“恰是他,此次讨逆,恰是他率正红旗将士首倡王师。”宏奕道。
荫堂却仿似甚么都没看到,径直朝济尔舒的议事厅走去。
荫堂也不客气,径直坐下。
“非常之事,……当有非常之人,……当行非常之法,”宣光渐渐沉吟道,“事出有因,情急之下,……嗯,是官门生们亲手做的?”
礼亲王府外,哈保率各营将士早把府邸围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。
“肃文?你就是阿谁官门生?”济尔舒高低打量一番,俄然仰天大笑,“诱审济尔乐,斩杀德尔格勒,炮轰我正黄旗将士的就是你了,我说嘛,翰林院那帮酸腐的儒生作不出如许的大文章!”
议事厅里已是钉上门板,桌椅横七竖八地挡在门口窗前,只为避那无处不在的飞箭。
“停息进犯。”哈保一挥手,顿时,喧哗的王府内里,寂静了下来。
荫堂多么人物,血雨腥风的朝堂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不倒,肃文那点谨慎思焉能逃得过他的眼睛,“如何,不肯意?”
“肃文跟从张凤鸣催促火器营,这个时候,应是把炮架在礼亲王府前了吧!”宏奕笑道。
礼亲王府中,到处是散落的箭支,门框上、门板上的箭支钉得密密麻麻,地上,到处是中箭倒地的尸身,保护、旗兵、侍女、寺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,鲜血横流,惨不忍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