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位新来的歌伎,更是堂而皇之地搬进了素娘本来居住的那间配房。
即便女子已经香消玉殒,那哭嚎之声仿佛还在琴园中幽幽绕梁盘桓,不肯散去,使得这个夏季愈发酷寒了起来。
……
“啪”地一声,打断了宇文直的话语。
琴园中最受宠的素娘死了。
仅仅是有些酷寒罢了。
宇文直抬开端,望着刺目却毫无暖意的夏季阳光,眼眸深处的阴冷之色愈发浓烈了起来。
此事太巧了,巧得变态。
她还是低估了天家贵胄的凉薄。
“是。”
宇文直脚步一顿,低下头看着那方碧波泛动的湖泊,淡然道:“趁着湖面还未结冰,喂鱼吧。”
卫国公宇文直,当明天子之同母胞弟,食邑一万户。
褚翁拍了拍身前雕栏,摇了点头,可惜道:“殿下讨厌自作聪明之人。”
她话还未说完,宇文直便几步走到牙床前,一把将她扑倒在牙床之上,薄唇的笑容有几分冷意,又有几分暴虐的讽刺,“我便是卫国公。”
楚六与阿缨对视一眼,不明以是,半晌后,楚六踌躇着问道:“褚翁,这少女……但是有甚不当?”
宇文直也不着恼,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惊的模样,眼眸中的挖苦之色越来越重,“若真要自重,何必爬上孤的床,还褪了衣裳等着孤到来?”
老者又问道:“阿缨?”
达官朱紫的府邸中蓄养家伎虽是常事,但是家伎的职位却比姬妾要卑贱很多,并且以色事人,毕竟不能悠长。
侍卫并没有如同小婢女般因为此中冷厉意味打一个寒噤,只是安静应诺,然后问道:“那房中之人如何措置?”
直到老者将那盘棋局摆在他面前。
“本来如此……”褚翁感慨了一声,终究明白了那不天然感从何而来。
没有人敢去探听究竟产生了何事,却模糊晓得素娘之死与那位新来的歌伎脱不了干系。
不远处树下的棋盘已经落上了几枚黄叶,小亭中,褚翁悄悄望着火线的碧湖,听到部下人的回报,他挥了挥手表示部下分开,衰老的脸上尽是难过,叹道:“再也听不到素娘的琴音,真是有些遗憾。”
“阿嚏――”
北风不但吹拂了罗帐,也一样让少女身子微微一颤,如吃惊的兔子般惊骇地双手环住胸前,却不敢回过甚来,只是镇静隧道:“……谁?”
……
但是,屋舍内的气象,却让他惊住了。
因为冯小怜见过了太多比这更值得令人酷寒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