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渡以后,虽有所消减,但其却与谢氏交好,两家几近一体、守望合作,是以仍旧乃顶级门阀郡望!而这袁耽,自幼持才且好赌,为赌中第一圣手,但为赌者皆闻其名尔!
“哦?”
袁耽眉梢一挑,瞅了瞅楼上,抱着双手,懒懒隧道:“何人请我,欲至何地?”
温文儒雅,傲慢埋没,看似阖首浅笑,目光却漫而不见。
袁耽神采亦是微变,随后双手朝着声音来处一拱,淡声道:“袁耽,见过!”
褚裒虚着眼睛,渐渐回收目光,缓缓转向刘浓,中有精光欲透,声音却极低极沉:“瞻箦,你我三人同来,安国已去,只余我与君尔!与君了解虽短,亦知君内秀于魂,存弘愿于胸,绝非我所能及可知。然,本日褚裒冒昧问一言:若我亦随其而归,汝以何视之?汝待如何?”
这时,一个女婢由楼上而下,款款行至近前,朝着三人浅身万福,低声道:“袁郎君莫恼,且随婢子来!”
紧随厥后,噼里啪啦一阵乱响,乱七八糟的棋子落得一地!
缓缓,缓缓,寸寸下沉。
那谢氏郎君淡淡而应,略作拱手行礼,随后转向刘浓,揖手笑道:“谢珪,见过刘郎君!昔年,君幼时所作之诗,谢珪甚是爱好,不想本日得见,幸甚!”
刘浓、褚裒大声笑道。
孙盛欣然一叹,随后抬首看向红楼,眼底神采极是庞大,数番窜改以后,似已作决,沉声道:“季野,瞻箦,寄人以檐下,何凄?居人于眼下,何悲?孙盛自知才疏学浅,难以振声而鸣志,这便与两位道别!至此一别,他日再逢,必是胸中藏物,乘时而出矣!”
女婢再次万福,带路行前;袁耽、刘浓、褚裒随后。
刘浓看着低首长揖的褚裒,久久难以言语,心潮彭湃如海,干脆听任其汹其涌,亦不作多言,用力一抖两袖,且把礼挽至眉前。
孙盛身形猛地一顿,而后背对着二人缓缓点头,随即加快脚步,三两下便转进柳丛深处。
其字为知秋!一叶障目,一叶知秋!
“谢郎君过誉!”
七星脸浑不在乎的将手一挥,大声笑道:“休说恁多,本日一战,我不及他,是以方会将汝请来!统统,便奉求无奕了!不然,我将悲矣!”
孙盛笑道:“常闻龙亢桓氏有子,性坦直真若烈马,本日一见,公然非虚。”稍顿,看着仅剩的谢氏郎君,揖手道:“吴县孙盛,见过这位谢郎君!”
当下,三人踏入弈楼。大堂中有十来人两两对坐,或行棋、或六博、或樗蒲,阳光透窗而进,照着高冠宽衫,一个个神态颇显落拓。
直直入得三楼,沿廊转角与酒楼一样,两侧俱是豪华装潢、名家书画,刘浓自不会再立足观画,这袁耽是去救场的,岂可担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