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阀风流_第十七章 悲莫悲兮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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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语击水,水起三千。

侍从持酒而走,只得一小壶,每过一案,只斟一小杯,为此中长辈所饮。酒色已是分歧,非浊非蚁,亮如明湖。酒香更是分歧,浓浓而入怀,一驻便不走。那些未得酒喝的世家青俊,心中如猫抓,闻得酒香,看得晶洒,实是不耐,纵声而呼:“此乃何酒矣!”

王导再举杯,扬道:“昔有竹林酒仙刘伶,一醉而经年。今方叶风徐怀,青潭悠悠。我等皆为食诗书之子,当可持得杯中酒,尽舒胸中意。诸位,且尽!”

二品!一语随风,漫漫洋洋。她这一言,虽淡却赏。漫看这只是个二品,要知书分歧诗,有人自小而慧发,偶得佳句亦能传播千古。但书法却分歧,不得日夜纵笔涂水,再行历炼而磨锋,终终几十年隐晦,才得一朝高低纵横。

挺身而疾行,奔行潭边,将周伯仁扶起,再环目四扫,眼中有赤火,眼中有精芒,射得世人纷繁垂目而避。

世人皆不解,看书法,怎地还要抬案!独王羲之负手而笑,叮咛侍从速去,又笑盈盈的看着刘浓,眉尖时挑时挑。

这便是拜师了!北地卫氏,这便低头了!王导暗舒一口气,举杯再邀,北地世家面面睽睽,虽是起杯有急有缓,但终是一一皆从。

“公然比我小!”

王导纵声大笑,问刘浓道:“可否借你之酒,请诸人共享?”

刘浓顿首,这便是西蛮校尉!胸中有豪情滋长,此时于今后无益,可进不成退,按案而起,纵声道:“刘浓虽幼,身份渺微,亦愿身修诗书,倾家而蓄武曲,以待王召!”

字呈于案,她微正身子,揽目一视。粗见之下,嘴角略低;再观之时,眉已凝起;直至最后,她起家说道:“抬案过来!”

“此酒,岂可独享乎!”

周顗起了,他捉着酒杯,掷杯而起。踉踉跄跄的窜出矮案,朝北而跪,哀呼:“彼苍矣,何教神州陆沉焉,风景依如昨昔矣,我王安在焉,我友何存焉?江山为何日换焉?”

便在此时,王导痛痛击案,放声狂呼:“岂可悲焉?”

刘浓双手按膝,被他看得实在无趣,渐渐抬目,与其一对。他不避,反而踏前一步,笑道:“可否请我饮一盅?”

王羲之见刘浓对他不咸不淡,很有几分无趣。可越是如此,他越感觉这个比他还小的小郎君与众分歧。

王导喝酒,一徐而入喉,连连奖饰酒妙。借杯盏而掩色,看向远处,有一个青衫世家后辈得其眼色而注,渐渐点头。

声哀号雁,双手捶地,嚎啕大哭。

刘浓淡然一笑,虽未起家,却也倾侧身子,看着卫夫人,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晤字而泣。以他这两日对她的观感来看,她是个心机周到,眼高于顶,又极是哑忍的人物。如若见得好字,便说甚么此子终会超越我,更哭泣而泣,他是不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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