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!”
在其心中,刘浓乃是故意逞志报国之人,年未及冠便已博得隽誉远扬,定会走被人赏识而拔擢的宦途线路,未推测刘浓竟会挑选经过吏部。当时,家世较薄的士族后辈大多皆喜为人拔擢,只要豪门后辈无法之下才会如此作择。启事很简朴,拔擢官职较高。且所从之职皆是文职,无案牍之劳形废神,是以升迁较快。而豪门后辈因家学较浅的原因,幼年时极难脱颖而出。便只得浅积慢存,以待中正平合,便如陶侃等人……
纪瞻持江东诸军,刘浓持王敦军府。俩人推军行阵,就着沿江两岸厮杀不竭。纪瞻时尔出军于东,倏尔倾军于西,军势皆不大,乃摸拟心胸晋室的郡军与世家私兵,而朱焘的益州军与陶侃的广州军皆在此中。刘浓纵行十万铁甲,对其诸多骚扰不管不顾,不与其争夺一城一地,其迹较着,直指建康。
“是,郡守。”刘浓揖手而应。
当下,纪瞻再考刘浓对《周易》的贯穿,刘浓肃目正礼,将昔日盘恒于心中的诸多不解之问,一一垂询于纪瞻。未料纪瞻竟好为人师,兴趣颇是盎然,抚着长须细细诠解。
刘浓悄悄心惊,却知此乃纪瞻考量本身行兵之道。切不成粗心,当下便将盘着的袍摆一拂,持了另一枚细竹,合在手中。揖手道:“郡守有此雅兴,刘浓岂敢不陪,如有不当之处,尚请郡守莫怪!”
纪瞻拍案而起,放声大笑。初见此子便喜,再见之时纪友与其难堪,其虽受辱却不挟恨,反而全面相护。如此晓得分寸,且进退有据之人,投桃报李,岂可不赏!
待得二人纵情,已是两个时候后。
刘浓挥着宽袖沉默相随,目不斜视。
二人皆有所思。
“太子舍人,刘浓略有耳闻而不详,尚请郡守提言。”
纪瞻极是对劲刘浓的震惊神情,缓缓度步至一方矮案后落座,招手道:“且来观之!”
木屐拍打着青石,收回清脆的声音。一起所遇的侍从与婢女,见得二人连袂行来,纷繁避于一旁施礼。
刘浓面显惊色,半晌,深深揖手道:“郡守何故如此?孙子有言:夫兵形象水,水势有万千。擅战者必擅捕四时之机。依刘浓观之度之,郡守虽一时有失,但若得一可控之军,多行结合之下……”言至此处。神情蓦地一顿,随后低眉敛首,不再续言。
但是目前文武两职,文职官吏拔擢刘浓不肯取,武职官吏拔擢倒是可取,但是不能取。之以是会如此,究其统统启事则在于:各州开府刺史除陶侃外,大多皆为王敦大将军府所掌控,而再有两年王敦便会反!本身欲往洛阳。王敦是绕亦绕不开的拦路虎,有其陈军豫章扼守长江,北方胡人自是难以南下,但江东有志扫北者亦难以北往!便如朱中郎。诸般无法下只得兵行益州,但愿自益州打通逐北之途!便如祖逖,浴血厮杀于豫州,终究扯开往北之路,但后路却被王敦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