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氏搂了进之,软绵绵呼了声官人,内心迷含混糊的想,他到底是转意转意了,不枉本身竟日劳累。
“娘,官人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把她接出去可好,好娘子,你最是贤惠,又体贴人。嗯……”
纳小妇要钱吧,进之宅中可有钱?有个糊口就不错了。为何不找徐夫人?那不是人家也晓得害臊嘛,纳个小妇还要找嫂嫂要钱?况现在容娘管家,小娘子家家的,哄一哄,先拿了钱来再说。想必到时嫂嫂也不好讨要。
六郎回过神来,一个箭步,将不知所措的容娘拉到身后,声音紧绷,非常不满叔父此举:“叔父,容娘怎会害十一郎?”
玉娘却辩道:“如何婶婶说得?她说叔父养了粉头,我说粉头是鹦鹉,嫂嫂又说不是。问哥哥,你不答也罢了,还骂我们,呜……”
于氏听到记账对数,心中便砰砰直跳,不知本日这个账如何哄得容娘不计不对?她夙来诚恳,不然也不会家中那点子钱都被进之花光,被小妇策画掉。正在挣扎间,忽地听到容娘唤她。
容娘事毕,侧脸朝婶婶道:“家中事杂,婶婶听得有趣吧?”
徐夫人听得老夫人那口气,将进之宠溺得如三岁小儿,更加不堪,垂垂有松口的意义。她闭了耳,只当未闻声。
“你也不是徐家端庄的小娘子,不过是收留了你,便拿腔拿调,现在害了我的小儿,我……我……”进之咬牙切齿,气愤之极,却毕竟不是个恶人,不知该拿容娘如何办?
那几民气中痛苦,哭泣难言。还是丁二娘忍了哀痛,上前答道:“官人他在外养了粉头,现在连家都不归了。”言罢,兀自哀哀不止。
容娘:“莫非是卖粉的头?叔叔养来何为,他又不需傅粉?”
进之要纳小妇,于氏为何找容娘?
几个婢女掩嘴而笑。
容娘见婶婶过来,忙起了身福了一福,又叫小环倒茶。于氏笑着接了茶,又要容娘持续理事,不必管她。容娘心中奇特,不知婶婶不去寻婆婆与娘亲,跑这来何为?然外头管事婆子们等在那边,便也不再客气,只将手上堆积事件一一安排,又与管事对了一回账,说了一回田庄上事情。非常费了些时候,方将厅中世人打发走。
不想过得几日,进之却本身回了家。只当无事普通,坐在那边,要茶要水。守惟与几位小娘子见状,只得上前问安。进之也如常日普通承诺,并无非常。于氏与三位小妇见了,只当进之转了心机,虽心中那根刺儿仍在,也装无事样上前服侍。
六郎面露难堪,只好眼神表示容娘去哄。容娘倒是不紧不慢,口里还要刺他两句:“不是说三人行,必有我师。又说甚诲人不倦,又说甚敏而不学,不耻下问……,怎生本日我们问了,反遭六哥怒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