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锦诺遂才抬眸看他。

她说话，赵江鹤一向瞥目看她。

赵江鹤凝眸看了看她，当初放宋妈妈在她身边，是因为宋妈妈是个心机纯真的，但她倒是聪明，亦懂察言观色。

赵锦诺敛了眸间情感，温声道了句，“女儿，晓得了……”

其他方才父亲该当都听到的，赵锦诺亦点到为止。

却如同在唤一个外人，并不靠近的叔伯长辈。

赵锦诺低声应道，“马车走了十二三日。”

却未曾想过，会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，摔成了傻子……

“阮奕的事，祖母和母亲同你说了吗？”赵江鹤唤了话题。

有一刹时，她恍然感觉父亲是体贴她的……

父亲在，杜鹃和海棠不敢上前，都远远都跟着。

是啊，家中孩子多，长辈不免偏疼――但偏疼并非只是祖母和王氏，最偏疼的，是做父亲的他。

她实在对他并无太多印象。

父亲的言外之意，是让她勿怪她们。

最后，赵江鹤俄然放慢脚步，尚在避影子的赵锦诺几乎一头撞上，从速朝他福了福身，轻声道，“父亲。”

赵锦诺缓缓脱下衣裳，袖间掉出一枚绣着芙蓉的荷包。

宋妈妈早前提及父亲的好的坏的，她在心中实在都对不上父亲的模样，直至方才在祖母处，他替她得救，她才渐渐打量他。

赵锦诺俯身拾起，悄悄拍了拍上面的浮灰，细心收好。

似是不测，又并不料外。

长大了……

轻声细语，礼数全面，亦恭敬有佳。

赵锦诺点头，“顺利。”

杜鹃和海棠也怔住。

她们母女，犹若一个模型复刻出来的，就连先前的脾气和性子都一样，除却偶尔说话时的声音和神态，判若两人。

赵江鹤目光踟躇。

反倒将宋妈妈和庄子上的人照顾很好。

本日在祖母苑中，见到祖母对父亲的态度，亦心知肚明，这些年，父亲如果想要接她回府，不必比及眼下。

杜鹃和海棠亦跟上。

便不必让祖母，父亲，和王氏再难堪。

由得这一幕，父女二人算是并肩。

慈住苑到三省苑的路不长，眼下，似是已行至三省苑门口。

第011章父女

从慈住苑出来，赵锦诺一向跟在赵江鹤身后。

赵锦诺眸间淡了淡，她终究晓得为何祖母和母亲，另有面前的父亲会将她从庄子上接返来了……

但娘亲过世后，父亲对娘亲的好，似是没有多留一分给她。

赵江鹤敛了目光，避过她方才的话，转而道，“这门婚事，是你娘亲活着时订下的，不是你祖母和母亲的意义……”

她不是自幼被赵家捧在手心长大的，她有一颗当笑则笑，当哭则哭，喜好便是喜好，不喜好便是不喜好的‘铁石心肠’。

只是俄然说到阮奕身上，赵锦诺还未从方才的神采中出来，遂点头道，“祖母和母亲只说是，明日郁夫人会来官邸，让我谨言慎行。如果郁夫人问起庄子上的事，要说这些年在庄子上给母亲消弭孽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