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彦叹了一口气，愁道：“唉，礼部管天下书院、科举测验、藩国交际来往、另有宴会、祭奠等等，一天到晚都是事情，我还是想回凤阁任闲职……”

白姬看清了元曜和韦彦，笑道：“我刚才梦入《楞伽经》，想找达摩祖师谈禅，不晓得怎的，竟堕入了空境……”

韦彦笑道：“白姬，你又乱来轩之，甚么堕入空境，清楚就是你看经籍看睡着了。”

离奴道：“二舅，明天再来，阿离给您做快意八珍卷、罗汉雕胡饭！”

韦彦道：“我只听得那些画里的净光天女口中收回衰老的男声，说甚么‘流支三藏’，‘光统状师’……然后，我就吓跑了。”

白姬道：“高僧之言，尽在佛经当中。我且读一读达摩祖师所译的《楞伽经》，看能不能有所感悟吧。轩之，你要不要也读一读？”

“额，确切如此。白姬，没想到你也不是只看不入流的坊间传奇读本，也会读一些端庄籍，对儒家也很有研讨。”

元曜仓猝摆手，道：“不了，不了，小生读不了通俗的佛经，还是出去读《论语》吧。”

夏季午后，让人倦怠，元曜一边读《论语》，一边打打盹。

离奴和波罗蜜做好了午斋，白姬、元曜、处寂便一起去后院用饭。

吃完了午斋，波罗蜜便跟处寂一起回大慈恩寺了，它临走前，还打包了两个蜜瓜，一承担马乳葡萄，说是明天再来吃晚餐。

白姬笑道：“这是两位高僧。流支三藏名为道希，与光统状师都是菩提流支的高僧，他们与达摩祖师糊口在同一个期间。因为宗派分歧，他们与达摩祖师平生都在较量儿，鼓吹各自的禅理和教义。”

元曜盗汗。他实在不能了解韦彦奇特的恶兴趣。

白姬皱起了眉头，仿佛也非常猜疑。

“嘻嘻。”

韦彦道：“轩之，酒壶不是重点，重点是画里的净光天女开口说话了。”

韦彦道：“武后宠遇忠心的老臣，看父亲大人兢兢业业做了这些年礼部尚书，就把我从凤阁调进入了礼部，替父亲大人分忧。此次百僧宴，父亲大人交给了我，这些天我都在大慈恩寺的宴会堂里卖力宴会事件呢。”

白姬笑道：“也算是睡着了吧。梦境深处，便是空境。浮生若梦，空空如也。”

处寂点头，道：“是的。”

白姬喝了一口茶，笑道：“韦公子，你竟然也晓得禅意？”

元曜难堪一笑，仓猝去叫白姬。

元曜道：“佛家另有分歧的宗派？”

白姬在里间看《楞伽经》，元曜在大厅柜台边读《论语》，小黑猫洗完了锅碗瓢盆，便蜷在回廊下睡觉。

韦彦道：“百僧宴就快停止了，为了便利措置事情，这几天我就住在大慈恩寺了。明天，半夜时分，我去宴堂……咳咳，有事。武后停止百僧宴，是为了传播《大云经》，以是宴堂里吊挂了很多张净光天女的画像。当时，月黑风高，风吹灯暗，那些画里的净光天女们俄然眼睛转动起来，她们还口吐人言。我非常惊骇，吓到手里的酒壶都落地摔碎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