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动就动,马三丫去拿了一把菜刀,顺着边切下一小块乌黑的豆腐,用碗装了捧到灶间里,搁到案板上切成整齐的方块。又去门口抱了柴禾,蹲到灶台跟前就筹办生火做实验。
马三丫稍稍咪起眼,清河水宽且迟缓,无风的时候,河面上似笼着层层烟云,一眼畴昔,竟望不到对岸。扭头再看高低流,悠悠游游的流水自上而下,顺着长满柳树的河岸无声的滑动着,也不知在那河的绝顶,会是如何的一派好风景。
正忙乎着,布帘俄然悄悄晃了一下,罗老太探头出去,疑迷惑惑的问道:“啥子时候了?咋就要弄晚餐?”
等罗文田和赵春吃完饭,马三丫清算好食盒牵着丫丫往家走。到了正街上,瞥见路边有卖糖人的小贩,马三丫伸手往怀里按了按,那边有罗文田方才偷着塞过来的五个铜钱。又低头看了看眼巴巴抿着小嘴的丫丫,便悄悄叹了口气,硬着心肠,拉着她从小贩跟前走了畴昔。
船埠上给的人为也不高,运气好的时候半天能挣十几个钱,碰到运气不好的时候,一整天都没有商船泊岸,便是一文钱都落不着。马三丫去给罗文田送过几次饭,同他一起的夫役大多衣衫破褴褛烂,一看就是费事人家出身。百来斤的麻袋扛在肩上,虽说压得腿弯都在打着颤,还得咬牙对峙着一步步往前挪。
船埠上人多混乱,罗文田和赵春搬完一趟货,便过来找了个平静的角落处,翻开马三丫带来的食盒,一人倒了一碗稀粥,抓着馒头大口大口就吃了起来。
“甚么沾不叨光的,做力量活不比别的,得吃饱了才有力量。”马三丫微微一笑,见罗文田的嘴角挂了一粒馒头渣,便伸手替他拭去。没想到竟惹得罗文田红了脸,吭吭哧哧的说道:“这儿离家远,今后别跑了,我做完活儿自会返来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门外俄然传来了罗文田清脆的声音:“三丫,你在哪儿?我返来了。”
这么一想,她就感觉有些顺不过气,干脆不去理睬罗老太,直言不讳的就跟罗文田把本身的设法说了出来。
“我跟娘说,想去船埠上做个小买卖。”马三丫跟着走了出来,目光安静的看向罗文田。就算是罗老太当家,甚么都得由她说了算,可明天这事儿不一样,本身必须得争上一争。
“娘,三丫也是一番美意。”罗文田从速转头劝了一句,接着又转向马三丫,面露难色道:“娘说得也对,我们没有本钱,能做啥买卖?”
罗文田说到做到,第二天一早,就先跟着赵春去了船埠。中午兴高采烈的返来,说跟船埠上的当家讲好,寻了份夫役的活计,今后下半天卖豆腐,上半天去船埠下夫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