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述又谓马超道：“孟起，你归去清算兵马，筹办明日行军。”

姜述点头道：“其若放心为民，此事可为。”

望着刘豹愁闷的神采，黑塔刚要多劝几句，尚未出口，霍然转回身去，惊奇不定地望向城门楼外的夜空。黑沉沉的夜空下，火光骤但是起，先是一线微亮，紧接着便是冲天之势，伴跟着一阵阵厮杀声，在沉寂的夜里，听起来令人惊慌，满城匈奴人全被轰动，很多人冲上城头旁观，呼喝大喊吵嚷成一片。

袁绍闭目思忖一会，道：“开继已得青冀幽并司隶，又得马家投奔，天下已得一半，孟德、公路皆非敌手，今后必将同一天下。宗子谭、次子熙、三子尚皆随公路在南阳，与你皆了解，今后望妙部下包涵。”

姜述挥手让亲卫下去，道：“叨教。”

姜述寂然道：“本初，晓得袁家为何失利吗？只顾家属好处，而不顾天下百姓，此为失利之源。天下之事，唯民最重，不得民气者必败。引外族出境，不管何种目标，外族皆会杀我汉民。我等汉民之间争斗，是为内战；外族出境，是为侵犯；你引外族出境，为引狼入室。数月前张纯勾搭外族，杀我汉民，我与孟德皆做檄文，临时停歇纷争，分歧对外，我统兵与外族交兵，孟德没有在后掣肘，此深明民族大义。匈奴出境今后，劫夺百姓赋税，殛毙布衣无数，并州南边数县，皆为匈奴兵苛虐。汉民皆朝廷之子民，殛毙汉民，就如殛毙后代普通，如果心胸百姓，岂能做出如此行动？本初只顾本身权势安危，可曾想过并州百姓磨难？袁家四世三公，弟子故吏遍及天下，身受汉室重恩，而欲谋夺天下，是为不忠；引外族出境，不顾汉民死伤，此失民族大义，是为不义；视百姓为贱民，视其磨难而不见，视部下若仆从，疏忽其存亡，是为不仁；视盟友若无物，视盟约为白纸，是为不信。为家属私利，致社稷不稳，兵丁公众死伤无数，此为不德。各种故事，安能得民气？得民气者才气得天下，失民气者必败无疑，此为天道。”

左贤王刘豹地盘间隔并州不远，动静甚是通达，闻知汉军前来讨伐，与右贤王刘靖寝兵缔盟，两家合兵一处，共同御敌。受城池容量所限，王城驻军两万余众，四周军塞每处一千兵马，值守岗哨比平常多了数倍。纵使暴风高文的黑夜，匈奴兵将也无人勇于偷懒，只因左贤王、右贤王皆坐镇王城。

话音刚落，袁绍大睁双目而亡。姜述上前为其抚上眼皮，道：“实是袁家逼迫太过，不得不为之。”

此时亲卫端上酒菜，姜述陪袁绍喝了三杯酒，停下不饮，看袁绍吃饱喝足。此时亲卫又端上一个托盘，上面摆着酒壶和酒杯，袁绍知是毒酒，笑道：“酒足饭饱，另稀有事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