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但凡是苏谨心叮咛的,即便是件微不敷道的事,郭福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办。
不去秦家,却去了灵隐山麓。苏谨心迷惑道,“莫非主使徐管事的人真的是大姑母?”算算日子,也该是林氏带府里的女眷去灵隐寺烧香祈福了,这灵隐山麓不就是灵隐寺的方向,若顾夫人与林氏同业,那么徐管事去灵隐寺,见的人必定是顾夫人。毕竟谢姨娘被禁足在房中,连府门都出不了半步,想见徐管事,天然是不成能。
虽是暂代,但郭福对苏谨心仍然感激万分,“老奴定不负二蜜斯厚望,为二蜜斯打理好此处的山庄。”
见苏谨心跨进门槛,福叔忙迎上去,将徐管事的行迹一五一十地奉告了苏谨心,“二蜜斯,如您所料,那徐管事天一亮就下了山,直奔灵隐山麓,应当是去找他的主子了。”
为一个承诺,这只老狐狸在江南临安一待待了二十几年,也够了。
巧兰的担忧,也恰是苏谨心眼下要顾虑的,范弋楚那顽童惹是生非的本领,绝对不在顾小六之下,那顾小六有顾夫人宠着,天然没有人敢拿他如何,但范弋楚就不一样了,若他在苏家惹出祸事,谁来救他,苏谨心想了想,叹道,“我也只能先将他安设在云栖这处的山庄内,等今后有机遇,我再接他进府。”云栖这处的山庄,是绝对不能落入谢姨娘她们的手里,幸亏此次来山庄的是她,又巧遇范老要分开苏家,现在范老将山庄的统统事都交给了她,那么此后,她若与苏老爷撕了脸面,起码也不会输得一败涂地。
范老虽对苏谨心说分开一段日子,但苏谨心才不会信赖这只老狐狸的话,从临安北上,即便快马加鞭,或者直接走水路,这一来一回,少说也得一年半载,若他很快能返来,他也不会将孙儿范弋楚直接交给她照顾,这老狐狸八成是不会再返来了,即便返来,也是好久今后的事了。
“二蜜斯,此事我们得慎重。”福叔见苏谨心提到顾夫人,沉默了半响,才开口道,“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,更何况……”
“二蜜斯,您真的承诺范老替他照顾范小公子啊,可我们迟早要回府的,那范小公子如何办?”苏谨心在苏家的职位是举步维艰,若再带了个九岁的男童回府,而这男童既非小厮下人,又非主子,确切难办。
呵呵……以此看来,大姑母也急了,想必是找徐管事畴昔参议如何善了此事,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,万一查到她头上,这谋夺娘家的产业,蓄意粉碎上贡朝廷的新茶等罪名压下来,别说苏老爷不放过她,就是那顾知府,为了官声,也该要休妻了。
郭福原是苏二爷的人,苏二爷落空家主之位后,就被撤了差事,直接赶到了马厩中喂马,或在后院劈柴干粗活,他本来大小也是个管事,但虎落平阳被犬欺,那厨房里的小厮、促使婆子见他失了势,就对他呼来喝去,落井下石。郭福本觉得他这辈子也就如许了,但谁知那一贯平淡无能的二蜜斯竟在短短几个月间,重新获得了老爷与夫人的正视,还让巧兰传话给他,只要他经心为她办事,她不会虐待他。刚开端,郭福天然不信,这二蜜斯在苏家一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,更不得老爷的心疼,但颠末这一段日子,特别是前次二蜜斯鞭挞了大蜜斯,他对二蜜斯已经坚信不疑,只要二蜜斯想做的事,几近没有做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