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孩子,缘何就贪婪不敷呢?无先生孑然一身,何来那么多的金子……”
无咎没有转头,还是在如有所思。
他拄着木杖抬脚走了畴昔,屁股尚未挨着竹榻,身后的嚷嚷声便跟了过来:“这是俺两口儿睡觉的处所……”
“嘿嘿,还用说吗……”
……
无咎的面前,大碗见底,他手里正拎着鱼骨在渐渐嚼着,并透过船窗而悠然了望。但见两岸风景如画,别有一番景色。如此船行画中,令人赏心好看!
大船上,总计五人,除了老吉两口儿以外,另有四个精干的撑船男人。
无咎被搀扶着上了船,便与马爷等人道别。本想着有番依依惜别的场景,谁料岸上的人摆了摆手,便簇拥着吃紧往回走去。倒是蛮子还算仁义,跪下磕了几个头才走,却被老吉家的婆娘说成是孝子送终,还冲着河里连啐几口而直叫倒霉。
无咎借机将两条腿也挪上了榻,接着盘膝而坐,目光掠过面前的老吉佳耦,这才缓了口气,扬眉说道:“二两银子,只够我住船下舱底,一锭金子,不知可否买下这张床铺?”
他长舒了一口闷气,转而看向船篷。
神识当中,船埠上多了一个熟谙的矮胖人影……
…………
无咎两眼一翻,哼哼道:“老吉嫂子,你若嫌弃金子,还我就是,再将我扔下河去……”他赶上如许一名妇人,也是束手无策,既然讲不得事理,也只得刷起了刁悍。
丈余长的船篷贯穿前后,并有两排竹榻临着舷窗,另有竹枕、矮桌、炉灶、坛罐等物,看起来非常清爽通风。
无咎拄着木杖后退两步:“老吉嫂子,有何叮咛?”
马爷等人走得急,却也情有可原。
无咎总算是瞅着机遇坐了下来,尚自有些头晕脑胀,接着将木杖一顿:“我就住在此处,哪儿都不去……”
便于此时,有人叫唤:“回你住的处所去,听话……”
“你觉得是拉屎呢,还一坨、一坨……”
老吉瞠目结舌:“充足了、充足了……”
老吉的婆娘,还是个大嗓门:“行船之际,你傻傻杵在船头碍事,且去船舱安息吧,全无眼色……”她一手卡腰,一手指着船头敞开的舱板表示道:“你的居处就在舱下,每日两顿菜饭,马爷已垫付了二两银子的船资,他倒是个好人,而我马菜花倒是瞧不得读书人,老辈人说得好,百无一用是墨客,也不知你这般残疾模样如何游学,游手好闲还差未几,许是浪荡子也说不定呢……”
无咎抬开端来,惊诧无语。
马菜花也没多想,伸手拾起汤碗,口直心快道:“大兄弟这话我爱听,你三两个也不是他一人的代价!”
他带着世人返回堆栈,清算好行囊,便驾着马车仓促踏上来路,直待阔别了韩水小镇,这才放下心来,却又忍不住转头骂道:“宁二你个狗日的,便不能消停半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