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咎苦着脸,一声不吭。而半晌以后,他实在是忍耐不住,干脆缓缓躺了下去,接着打了个哈欠,随即闭上双眼假寐。
“你觉得是拉屎呢,还一坨、一坨……”
晌中午分,船上飘起了炊烟。除了留下一名男人守着船舵,余下的人都挤在船头用饭。
一只退色的绣花鞋砰的踩在舱口:“你还想怎地?这不是你家的后花圃,由不得你……”
无咎还是躺着,嘴巴抽搐,旋即双手捧首,幽幽收回一声长叹。
他带着世人返回堆栈,清算好行囊,便驾着马车仓促踏上来路,直待阔别了韩水小镇,这才放下心来,却又忍不住转头骂道:“宁二你个狗日的,便不能消停半晌……”
“你且让开,亏他还是读书人,乘船的端方都不晓得,且要侵犯床铺,主客不分……”
老吉瞠目结舌:“充足了、充足了……”
世人繁忙着,顾不得理睬船上独一的客人。无咎则是拄着木杖站在船头,单独吹着风,冷静望向远处,神采中感慨不已。
堆栈里还存放着数百两金子呢,可不敢粗心!
这婆娘叫作马菜花,不但是个大嗓门,还是个急性子,提及话来更如连珠箭般没个停歇,叫人底子无所适从。
老吉哈哈一笑,趁机躲了出去。
一个结实的男人从船尾急仓促走了过来,歉意道:“哎呀,慢待了先生,菜花切莫失了礼数……”
“你这孩子,缘何就贪婪不敷呢?无先生孑然一身,何来那么多的金子……”
老吉则是船头的船面上,手里拿着一个陶制的酒坛,美美喝了两口老酒,咧着大嘴呵呵直乐。他喜好看着自家的婆娘经验人,特别是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清算的服服帖帖。女人嘛,扭扭捏捏没意义,就要凶暴,利落,这才是行船人家的本质。
世人满载而归,表情舒爽,一起之上,笑声不竭。
……
马菜花愈说愈有兴趣,撩起鬓角,接着又道:“临时跟着嫂子行船,好吃好喝服侍着,待玩耍纵情以后啊,再打道回府不迟。尚不知府上那边呀,想必是数百里驰名的人家,没传闻有无姓的大户,莫非来自火沙国……”
无咎抬开端来,惊诧无语。
马菜花则是拿着金子摆布打量,接着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,随即欣喜,却又将金子捂在怀里,目光瞟着,脸上终究暴露笑意,而说出来的话仍然不好听:“想不到竟是一名大族子,只怕款项来的不洁净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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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咎长舒了口气,来了一个充耳不闻,回身低头打量着阴暗局促的舱口,随即两眼一瞪:“让我住在潮湿闷热的舱下……”
丈余长的船篷贯穿前后,并有两排竹榻临着舷窗,另有竹枕、矮桌、炉灶、坛罐等物,看起来非常清爽通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