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顶叔见芷奴坐在她身边不远处，道：“你若要保命，等下我跑的时候，你跟着我。”

“小五，你把芷奴给我，她就是我的人了，我做甚么你别拦着。如果你也想要，你得忍忍，让叔占先。”

在手持弓箭，气势为之一变的小五面前，秃顶叔结巴的辩论显出他的弱势。

墙角的动静终究停止，屋外正在称道老族尹的事迹，唱的是：“自幼狷介不爱财，身服义呀未懒惰……”

“你多大，十九？”

南边有雕题黑齿，以人肉为祀；西方流沙千里，一入雷渊，就化为肉泥，爢散而不成止；北方冰川峨峨耸峙，飞雪千里，渺迷茫茫，没有边沿；东方不成以安身，身高百丈的长人，专吃人魂，旬日轮空，铜被熔化，石也烤酥……以是，返来吧，回到故居来！

他年青时曾娶妇，却在新婚第三天被征发，插手对莱方的战役，不过月余，他克服回到计地，老婆却不知所终。

将芷奴从小五手中“骗”来，秃顶叔心中的一点疯意，便再无顾忌的滋蔓发展，做出些平常不敢想、不敢做的行动。

“我们会死吗，像族尹一样？”小五问。

小五没有接腔，手中的冰暗箭镞已经很申明题目了，在这之前，他从没有摸过铜制的箭镞，要么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杆，要么是绑着被敲出带了刃口的石簇，这类铜镞就够他一家吃一顿好的了。

大葬时，觋人还会唱带路歌。

屋内死普通沉寂，没人出声，就连呼吸似也屏住。

百无聊赖中，小五从箭箙中抽出一支箭来，手指抚摩着铜制箭镞，冰冷的触感让他觉着箭镞的锋利。

小五不肯意看到女孩儿在完整不甘心时被侵害，皱眉道：“秃顶叔，你要逃，总得留些力量。”

秃顶叔终究忍不住，似是毫不在乎方才产生的事，漫不经心肠问小五。

秃顶略略放手，嘿嘿笑着：“你秃顶叔有的是力量，如果逃不走，力量留着也没用。”

弓弦响，“嘭”的一声。

而芷奴，这个皮肤乌黑的女孩儿重新激起了他。

秃顶叔听到芷奴凄厉叫唤，愣神半晌，随即落空灵台腐败，上前一步，便要欺上。

秃顶将女孩儿抱入怀中，芷奴再没法抵挡，只能伸手推拒，却不能动得分毫，绝望之下，从喉咙深处吼出一声“不”，虽不大声，但随之而来的低泣却令人凄然。

秃顶叔停手，女孩儿嘤嘤抽泣稍稍低了下来

“秃顶叔，你先前不还在说想要逃吗？”

这是招魂歌，替新任族尹唱出对父亲的思念。

秃顶惊骇转头，手在耳边一摸，发觉并未带伤，但是声音犹自透着怕惧：“小五，你如何……”

小五见秃顶叔肌肉败坏，不是暗中蓄力，也放松了警戒坐下。

“我最看不得小女孩瑟瑟颤栗的模样，看了真叫民气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