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信永两只恶鬼眼一瞪，喝道：“你是师父我是师父！”

后场的人都熟谙杨老鬼，一口一个杨叔。

“阿岚，本日拜香，你领头。”杨信永朝一侧退了一步，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。

林岚笑了笑，和官干，那不就是跟电干，本身没有那本领前，天然不会傻到跟电干，犯不着。

“呵，以往都是十五柱，本日添了小我丁，却多点了六柱。”杨信永说这话的时候，有些自嘲的意味。为人师，最对劲的三个门徒叛变，反倒是新收的门徒和最看不上眼的呼延珺，两人忠心耿耿地在他身边，真是民气叵测。

“好了，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。你和老四从后边的暗门拜别吧。明日这趟走货，不消你们帮手。”

呼延珺有些美意地看了眼林岚，悄悄摇点头，表示让他别触怒师父了。

“过来搭把手。”杨信永说道。

杨信永几次向他们点头，却一语不发。

“嗯。”林岚点了点头，将木盒收了起来。

“啊？”

竹板这么一打。

林岚明白，这是一趟灭亡之车。

他又拿过一个小匣子，说道：“这里是账面上的来往，当中触及到的人，你都记着了，此后道上会有效。”

戌时讲过，杨信永长叹一口气，呢喃道：“戏，是好戏。就是看的人少了些……不等了。”

“对了师父，既然明日凶多吉少，为甚么还要走货？我们他日不可吗？”

台上的戏，演到了苦楚处。大将得胜，仓促而逃。

他将大箱子翻开，将一串令牌递给林岚，说道：“记得第一次走货，盐帮的教员傅带着我闯西北，那段光阴，回想起来，真是五味杂陈。最可骇的不是官家的人，我们走货，都是替官家办事，最怕的是同道中人，另有那些盗窟上的匪贼。”

杨信永对待部下的仆从，残暴、冷酷、暴虐，但是对于几个门徒，那是倾囊相授，或许恶魔，心中也是有软肋的。三个门徒叛变，林岚像是被寄予厚望普通。

杨信永一瘸一拐地单独走在前边，像是只斗败的老公鸡。林岚叹了一口气，有些戏谑，本身这浑水淌的，如果没有他这一出，杨永信现在就该死了。不过谁又晓得呢？人生本来就是一堆捉摸不透的糟苦衷，凑在了一块儿。

老伍抬眼望去，眼中稍显忧色，贴在杨信永的耳边说道：“杨头儿，珺爷和岚爷来了。”

“三拜吕祖，四海通达。”

“一拜关公，忠义为先。”

杨信永眼神一黯，“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。你师父老了，做我们这一行的，善始善终就是个笑话，出来混，老是要还的。”

“不敢。师父如许安排就是有师父的事理。这几日和小师弟相处，确切感觉小师弟的见地比我强，阿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