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仲之一愣:“这……我却未曾晓得。”他只知荷姐儿养在吕王氏身边有些年初了,可到底荷姐儿大了,他也好些年未曾见过了,这些更是无从在乎的。
意姐儿托腮笑道:“天然备下了,我惊骇祖母她白叟家不爱吃这些呢。”
这头荷姐儿瞧着端哥儿正练着字儿,倒是也想凑上去会商一番,只她虽熟谙些浅显字儿,再通俗些的便看不懂了。这般瞧着端哥儿不理睬自家,倒也是有几分无趣,便拉着意姐儿出去说话。
意姐儿含笑道:“这便好了,女儿叫厨房给爹爹做了些平淡的汤饼,爹爹用了再措置公文罢。”
她甘愿死了,也不想再回那穷处所去!
荷姐儿一笑,便道:“应当也定下来了。”
一旁的蜀绣捏着线头咬断了,只小声道:“你小点儿声罢,叫哥儿闻声了可如何好,他最是不爱我们吵吵嚷嚷的,好歹是个表女人,还是不要嚼舌了。”
两人说着,那花生炖猪蹄便上来了,意姐儿边吃着炖得香酥软嫩的猪蹄肉,又喝了两口炖的乳红色浓浓的骨汤,表情也好起来,便道:“我瞧着也不知我哥哥何时订婚呢,你可晓得?”
一顿下来,两人都无话。
荷姐儿吃着好了,便道:“我觉着这味儿确是好,你若另有,可给我贡献了外祖母。她白叟家也爱这一口。”
苏绣想想也是这个理儿,又埋头给端哥儿纳起了鞋底。
荷姐儿用银著夹起一块,上头炸得金黄的奶香酥皮便簌簌地往下掉,她伸开小口咬了一块,里头甜滋滋的汁水便留了出来,温温的沁了满口。
吕老太太算盘打得清脆,只意姐儿却不能让她把荷姐儿嫁了端哥儿。虽说大师都是一道长大的,可相互帮扶是情分,让端哥儿娶了她又是别的一桩事体。荷姐儿虽说长得也不差,又有表亲这身份在,可门当户对倒是非常首要,凭心而论意姐儿自家是想着嫁得低一些,一家子和乐,丈夫又好管,可不一辈子舒畅?只端哥儿是要走宦途的人,如果娶了荷姐儿这般心性的,又是如此家世,将来没有帮扶倒也罢了,就怕还是个会拖后腿的,可不糟糕?
意姐儿瞧着她发楞,又从她笑出了两个酒涡来,只道:“这些年下来,表姐可有订婚了?我瞧着表姐也到了将近出嫁的年事。”
荷姐儿半点不觉着有甚么不对,只捂嘴笑道:“这那里不好了,外祖母说他时我表哥,现在太太也去了这些年,身边如何好没个嘘寒问暖的?”
端哥儿的大丫环苏绣只对着外头啐一口,嘲笑道:“凭她也想着当少奶奶,只怕是痴心妄图,我们哥儿不乐见她呢,真当个个儿都是没脸皮的。”
吕老太太虽惦记取闺女后代婿,可花的是儿子的钱她不心疼,如果花自家钱,可跟割肉似的。得亏这荷姐儿是她自小拉扯在身边的,不然也不定有几分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