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停在山坡较为陡峭的一块处所，方才那匹马倒是直接滚到了最底端，已经没了声响。她仍旧在商少君怀里，被他沉沉压住。

“商少君，你还不明白么？”白穆抬眼看住他，漆暗的夜里眸光微动，面上似笑非笑，“我们之间已经连最根基的信赖都没有，没法再相处下去。”

那山也不高，只是山路略崎岖，白穆听着身后已经没有追兵，也便放缓了速率。只是四周完整温馨下来以后，她反而再次听到嘀嗒嘀嗒的马蹄声，越听，便越清楚。白穆的心跳俄然加快，不再多想，扬鞭就持续快行。

白穆的手被烫到普通欲要收回，却被商少君紧紧扣住。

“我的马跑不起来，你们先替我保护，迟延一阵。”白穆顺手拿簪子换的一匹马，也来不及细心挑，比不上白伶白芷都是良驹。

“柳家父子已入狱，洛氏已然不在，莲玥死在心上人手中，柳湄当初所倚靠的东昭三皇子晏宇，也已丧权失势，身首异处。”商少君低声道，“阿穆，欠过我们的，朕会一点一滴讨返来。至于朕欠你的……”

“少夫人,公然是你,”白伶的笑容还是春日的阳光普通光辉，刹时将这个夜晚的阴霾遣散得一干二净,“我们获得动静说皇宫御林军大动，便猜想定是宫中有变，看看可否引你过来。”

“你被马踢伤了。”白穆撇开眼，“归去吧。”

白穆似是再说不下去，擦去眼角排泄的泪水，嘴角撇出一抹轻笑，“当时候我才晓得甚么是惊骇，甚么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。我明显能够出去求救，却连哭都不敢放声……因为你的杀手恐怕还在内里搜山。经历过这统统，你还敢说信赖？说谅解？说爱？”

一时候，两相沉默。

白芷亦笑得畅怀，“我们盘桓一月，总算有所收成，还是少夫人有体例，我们都进不去，你却出来了！”

“你疯了么疯了么？”白穆低吼，另一只手颤抖着在身上找伤药。

“你可曾亲眼看着曾经密切无间的姐妹，不再展颜欢笑，不再放声大哭，而是拿着帕子擦拭抱过她的身子，拉过她的手，只因她感觉……本身脏了。”

“算了吧，商少君。”白穆自嘲笑道，“你大发慈悲也好，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也好，与白子洲做笔买卖也好，把阿爹阿娘还给我，放我们分开。我会健忘曾经的各种伤害，记得畴昔的统统夸姣，感激你为我做过的统统，我们……好聚好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