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那提刀官兵定是为首之人。因而使出‘轻烟步’,急奔而去,瞬息之间,已将那提刀官兵擒在手中,飘但是回。
两人冲出县衙,见七八名抢先的官兵纵马奔驰,在街道之上横冲直撞。踢翻的摊子,撞到的人,不计其数。县民见了纷繁嚷道:“官军到了,快让开些。”“大伙可要谨慎,给官马踩死了,可算是该死。”有的则是纵声高呼:“这些官老爷可也太不讲事理,市镇当中,如何这般横冲直撞?”
那名提刀的官兵见火伴亏损,纵马便上,二话没说,挥刀砍向钟蕴朗。钟蕴朗并不闪避也不取青鸾剑格挡,右足抬起,一脚往他马腹踹去。钟蕴朗的脚快过那官兵的刀。刀尚未近他身,他的右脚已实实地踹在马腹之上。那马吃痛,高低窜跃,拿刀官兵制它不住,手中官刀咣地一声落在地上。那马四蹄摇摇摆晃,垂垂站立不稳,终究倒下。那官兵也摔了个晕头转向,七荤八素。
钟蕴朗脚步轻移,飞奔而至,扶起小伴计。挥出马鞭的男人‘呸’了一声,叫唤道:“那里来的狗杂碎,官爷要摔他,你竟敢乱扶?”一提马缰,胯下骏马长嘶一声,前蹄扬起,便往钟蕴朗身上踩落。钟蕴朗身形不动,猛地伸出右手两指,抵在那马左前蹄上。那马就此不能转动,前蹄自是落不下,要想回退非得将马背乘者摔个大跟头不成。顿时那人自是极不舒畅,却又没法可施,只得大声叫骂:“小杂碎,狗杂种,快罢休,让你官老爷下来。”
那提刀的官兵见此景象,勃然大怒,嚷道:“他奶奶的,要造反么!”跟着一声唿哨。只听得哨声四起,马蹄哒哒。一百来骑,半晌已至,将钟应二人与那小伴计围在街心。顿时官军口中不住唿哨,纵马围着三人转圈,有的则叫骂不断。
众官兵唿哨立止,马匹分立门路两旁,不再行走,让出了街心两丈宽的道来。钟蕴朗顺手将那提刀男人掷出,抬眼望去,只见街头一人一骑,沿着大道,缓缓而来。阳光斜斜照着,将那人身影拉的老长。
应五道:“嗯,昨夜在城外北郊,铁剑山庄褚庄主连同二十二名弟子横尸江边林中。明天一早,县太爷便派齐捕头前去查探呢。中午又传来动静,闽北铁剑山庄惨招灭门之祸。”
应五挠头道:“没事理的啊,我才分开县衙不久,他们都还在啊。”
在普通人眼里,如何也不会瞧出,这繁华的青川城内正危急四伏。但钟蕴朗能够,十三岁那年,便少了师尊的护佑。单独一人走南闯北,已近十年。氛围中只要透着一丝丝伤害的气味,他立时便可发觉。
钟蕴朗认得他,他是当朝权相王钦若部下爱将,名叫杨元凯。常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,但一来技艺高强,二来靠着王钦若这个大背景,倒也无人能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