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震惊地呆在原地，只见那女子在院门外愣住脚步，却也不再哼唱小调，而是先行探头往虚掩的门中窥视了一番，方才闪身而入。

此时，一大片乌云刚巧涌了上来，遮住了本就不甚敞亮的月华。

秦素提到嗓子眼儿的心，方缓缓落入了肚中。

直到此时，她方不足裕去打量那女子的样貌。

秦素的眸色蓦地狞厉，手已经本能地探入怀中，摸了摸藏在那边的两包药与一只小铜烛台。

没有人。

这月黑风高之夜，她夤夜至此，也是一场诡计算计，如果不慎暴露马脚，反倒坏了她的大事。

但是，穿实在则是不成信的。诚如秦素本身也穿戴斑斓的衣裳，她并不能肯定，这偷出东萱阁的女子，是不是也穿了旁人的衣物用作假装。

那门缝里的东西垂垂地显出了形状，倒是一条略有些痴肥的影子。那影子以一种极其迟缓的速率，自东萱阁的门缝中一点一点地挤了出来。

那一处正迎着光，如有月色，便能透过山石子间错的裂缝，看清那女子的脸。

秦素听到了本身略有些短促的呼吸声，她紧紧贴住雕栏伏好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看起来，这女人应当不是冲着她来的，实是万幸。

秦素一眼看去，蓦地呼吸一窒。

蓦地，东萱阁的门缝里像是多了甚么东西。

她紧紧地盯着阿谁女子，一面抓牢了烛台，悄悄地屈起一腿、略抬上身，做好了策动的筹办。

秦素的手仍按在烛台上，表情却比方才略略放松了一些。

便在这几息间，小径的绝顶，俄然又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。

观其行事，熟极而流，绝非第一次做如许的事，特别是那种轻松安闲的态度，竟然还哼起小调来了，比秦素这个当年的暗桩可要大胆多了。

又过了几息，直到东萱阁表里再无半分声响，秦素方才依着雕栏坐在了地上，无声地吐了一口气。

若这女子发明密信，那可就怨不得秦素手狠，只得先动手为强了。

这女子形迹非常可疑，跟畴昔瞧个究竟天然是好。但反过来讲，她却又担忧本身被人发明。

秦素紧紧地盯着那垂垂开启的门缝，满身汗毛倒竖，牙关几近咬出“格格”的声响。

这女子，实在诡异。

那去而复返的女子，身形竟比方才瘦下去了一大块！

秦素的心蓦地又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这一刹，她捏紧的掌内心，沁出了一手心的汗。

秦素极力压下狂跳的心，凝目细看。

夜行总需有物防身，这小烛台上有一根锋利，非常锋利，可堪一用。

便是当年在隐堂做暗桩，秦素也从未有过如此有恃恐的行动。

这女子行动好快，还好她未曾冒进，不然现在便要与这女子对上了。

此时，那女子刚好便行至小径的中部，满身都透露在了秦素的视野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