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烦两位大哥。”
雷横回道:“那妇人说是状元桥下的郑屠,”
衙役领命,只是念在倪溪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,放柔了语气说道:“小娘子还是请回吧。”
他又闷声说道:“不过知县老爷见不见你,我就不晓得了。”
郑屠所托他已极力,其他的就不归他管了。至于那袋碎银,到了他雷横的口袋,就别想再出的来。
不过倪溪看了两眼就没在重视了,她对着知县的方位深深行了个万福,拜道:“奴拜见知县老爷。”
倪溪没想到这知县看起来竟然如此年青,她没敢去看清知县的长相,忙看向别处,只见左边下角,另有一个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案,也坐着一个春秋略微大些的男人。
时文彬倒是停下了操琴的手,问道:“何事?”
雷横整了整衣领,端方了态度,才大步出来。
“但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?”雷姓都头又问道。
雷姓都头听了, 问道:“你要状告的那恶人是谁?”
这日衙门无事,时文彬便有了闲情逸致在后院操琴作乐。
恰好她就撞上了,内心不得不哀叹一声不利。
时文彬看了雷横一眼,皱眉说道:“这妇人有如此胆色,不像是你说的会诬赖别人的人,我还是去看看罢了。”
惊堂木拍下,堂上一个明朗又带着严肃的声音高高落下来,“这妇人你姓甚名谁?家住何方?”
两人说完这番话后,雷横才去了后院,穿过厅堂,走几步路就到了。还没进门,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婉转的琴声。
琴声悠悠,便是从这里传来。
雷横忙恭敬的上前说道:“衙门口有一妇人,各式乞赖说甚么被恶人欺辱要诉告那恶人,小人没体例了这才来打搅老爷。”
可那衙役见倪溪神情当真, 实在是不似作伪, 他踌躇了下, 说道:“小人没法做主, 本日雷都头当值,此事需先禀明都头才可。”
雷横被那一眼看的心惊胆战,不敢再多说甚么了。
只见槐树下,一把古琴,一张榻,榻上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生得眉清目秀,文质彬彬的青年男人。
她一喜,跟着出来。
说罢,便作势要便门口那根红漆柱子上撞去。
雷姓都头倒是不信,霸道的教唆两边衙役:“把这妇人叉下去,休让她再混闹。”
“那恶人是谁?”时文斌沉吟了下又问道。
倪溪不敢昂首,脆声回道:“奴姓阎,小字婆惜,四个月前随阿爹阿娘投奔到郓城县落户。”
“你这妇人, 可知衙门不答应混闹!”那雷姓都头一上来便大声喝道。
倪溪掷地有声的回了个是, 内心却在犯嘀咕, 这雷都头说的这么详细莫非熟谙那郑屠?
雷姓都头这下慌了,那郑屠是他的酒肉兄弟不错,可跟都头得位置一比,又算得了甚么?他如果本日真让倪溪撞死在这里,知县问责起来,这都头的位置也别想做了。